穿过教学楼底层，途经过放置校徽石膏标志的小花园，步行约一分多钟，我和杜梓仪来到了教师公寓旁的学校医务室。
医务室跟普通课室一样大，除了单独有校医办公位置外，其余地方皆是放置体检器材和几张担架病床。
入学体检，是杜梓仪转学项目里最后的一项。
“表哥，你别跟进来啊”
杜梓仪用嫌弃的语气说道，而后推开医务室的玻璃门，朝着里面问了句“有人吗？”
“哦”
虽然我跟进去也没什么，不过既然她说「别」，那我还是尊重她的意愿吧。
“是体检吗？请来这边”
身着白大褂的中年女性从办公位置处站起来，毫无疑问她就是今日当值的校医。
“外面的姑娘也进来吧”
校医的眼神正好与我对视。
“是在叫我？”
我指着自己向她问道。
“对，现在是学生早读时间，要是校领导看到学生站在医务室外边，我可担不起这责任……”
校医很明确地抛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不奇怪吧，谁也不想无缘无故就被领导训斥一番。
基于这个理由，我也只好跟着杜梓仪走了进来，面对杜梓仪的不满，我吐了吐舌头表示没办法。
测量身高、体重、血压、视力、验血、肺活量和立定跳远等几个常规项目轮番上阵，除了抽血外其他项目都是正常度过的。
抽血时，杜梓仪让我伸出手臂给她握住，结果她还是皱着眉头呼吸急促战战兢兢地度过那几秒钟的事情，我的手臂上还残留着她的指甲印。
接下来是内科，若是校医不提起，我压根就不记得有这项体检。
校医在认真地填写杜梓仪的体检档案时，我闲着无事瞄了一眼。
“把衣服脱下来，底衫也脱了。你去把帘子拉上”
被指定脱衣服的自然就是杜梓仪，而我则是把周围一圈的帘子拉上防止玻璃门窗外的人窥视。
“咦？”
杜梓仪惊呼，因为拉上的帘子并没有把我排除在外，于是她恶狠狠地看着我。
“你们两位都是女孩，慌张什么呢？是不舒服？”
没等我做出反应，校医乐呵呵笑道。
不过这无意的笑容也是让杜梓仪尴尬的源泉，她总不能指着我说“这个人就是男的”吧，要是被校医在体检档案里填写「精神有问题」可就不美妙了。
“没、没什么”
杜梓仪红着脸低声说道，一边脱下衣服一边努力避开我的视线。
……
“我要戳瞎你双眼！”
刚从医务室出来，杜梓仪已经要迫不及待地「置我于死地」，现在的我虽然身高不及她，但力量上僵持一会还是没问题的。
“我都说了，什么都没看到哦”
我毫无说服力地辩解着，又多了一样可以给她回顾的黑历史了。
“顶多让你看回来咯，看不看？”
说着，我把外套校服的拉链拉开。
“切，我看你的干嘛”
杜梓仪双手抱在自己挺起的胸膛前，遗憾的是
“比我的还小啊”
“滚！”
她面红耳赤地吼了出来。
果然，
“是没法接受现实吗？”
“你是变态吗？”
“很遗憾，不是。走吧，送你去一班”
正是年级第二林清颜所在的班级——初三一班。
“不用，我认识路”
她气鼓鼓地跑了。
“那就好，中午见”
“……”
趁着早读时间前，从后门溜回课室，大部分人都沉浸在背读知识点当中，因此我很轻易回到自己的座位，余生也没多问什么。
今天的课程基本是正常授课，月考试卷还未发下来，但每一科的月考成绩已经公布。
正如我所想，因为考了两次试所以除了语文和英语的作文得重新写外能稳稳的写出剩下的答案。
于是，这个假的「叶子扬」再一次顺利地拿到了全级第一的名次。
我所扮演的「余生」进入到级第二十五名，高于那个等差数列式的目标排名，也算是可喜可贺吧。
而我批改余生的试卷，成绩也还算不错，进入级前四十名应该没问题。
“给你的，辛苦了”
余生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果汁给我当作奖励。
“辛苦能被你体谅，值了”
果汁是瓶子上没贴标签的进口货，大概是混合果汁一类的，我尝不出具体有哪些水果，反正酸中带微甜的样子，很是符合国人对于「真材实料」的追求。
“什么嘛，我一直都很体谅你的，你说要我把月考试卷做一遍，我有拒绝吗？”
说得好像是明明可以拒绝但没有选择拒绝的样子，
“没有吗？”
“我不记得了”
有没有都没所谓吧，反正这些事也该告一段落了，
“那就恭喜你离你的目标更近了一步，然后再接再厉吧！”
“好好好，还要别的奖励么？”
今天是大发慈悲了么。
“哦？还有别的奖励？”
“如果你想要的话”
“我会把机会留着……”
我微笑着。
等我们换回来的时候，再一点点讨要回来，那会更有趣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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